高等教育是国家文化水准的象征，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整个国家在世界上的地位和作用。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世界各国都在不断进行调整和改革，强化着高等教育的社会职能，由继承和传授知识拓展到探求和创造知识；既培养高层次科研和管理人才也培养应用和开发人才；由视野狭窄的专门教育到视野宽阔的通才教育；在投资体制上发挥国家、地方、企业和社会团体、个人的积极性，以适应日益复杂的社会发展需求。
　　
    俄罗斯第一所大学是1725年创办科学院时附属的大学，即现在的圣彼得堡大学。现行的高等教育体制起始于1755年莫斯科大学的创办。莫大的创办人、著名科学家М•В•罗蒙诺索夫（1711－1766）曾德国留学，回国后筹建了莫斯科大学，办学宗旨是将莫大办为科研和人才培养中心，由于他的坚持和倡导，莫大在初创时期就与西欧的古典大学有区别，它坚持先进科研成果为本国经济发展服务的原则。莫大对俄罗斯在科学领域的发展和高等教育体制的形成产生了积极影响。19世纪60年代俄罗斯形成完整的教育体系。苏联科学院的几任院长和30％以上的研究人员都是莫大毕业生。现任校长В•А•萨多夫尼奇在苏联时期毕业于莫斯科大学，数学－物理学博士，俄罗斯科学院院士。
　　
    自苏联解体至今的十余年，俄罗斯处于社会动荡、经济不稳定的社会转型状态中。在这种大背景下，俄罗斯的高等教育体制经历了从单一、封闭到开放的过程，这其中融合了转型期俄罗斯政治、经济的变化因素。但综观其各个方面的改革，可以看出在俄罗斯政治、经济动荡不定的情况下，高等教育一直在力求摆脱不利因素带来的负面影响，努力开放自己，与国际接轨。本文试图对苏联解体后十余年间，即俄罗斯政治、经济的转型期里，俄罗斯高等教育的社会历史背景及变革作简要评述。

    一、社会历史背景
　　
    俄罗斯的高等教育体制起始于莫斯科大学的成立，19世纪初一些中心城市相继建立起一批大学。19世纪下半叶，农奴制废除后，俄国进入资本主义发展时期，工业发展急需工程技术人员，新型工业院校得到发展，1895年有11所多科性工业大学，由于俄国社会的军事封建性，使高等教育局限于当时的社会经济制度中，1915年俄国共有高等学校105所，分布极不均衡，全部集中在欧洲地区【1】。
　　
    苏联实行高度集中的经济管理制度，其特点是经济管理权限的高度集中化，经济管理高度行政化；在教育上，苏联采取了中央集权的教育管理体制，高等教育领域也不例外。这种体制的形成不仅有苏联社会政治、经济的因素，也是俄罗斯这个民族和国家多年以来形成的传统。
　　
    苏联的这种单一模式的高等教育体制也随之保留下来，这种特点在时代发展中不断僵化，显示出了不可避免的缺陷：缺乏灵活性和适应性，不能很好适应迅速变化的社会发展的需要；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和降低了地方、社会和公民个人对教育的积极性等等。苏联时期虽经过多年努力，但高等教育的布局基本上沿袭了沙俄时期的特点：西部多，东部少；中央地区多，边远地区少；欧洲部分多，亚洲部分少【2】。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后期，苏联高等教育进行过一系列改革，尽管当时的改革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但却为以后的高教改革奠定了基础。
　　
    1991年底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继承了苏联的大部分主权，成为政治、经济、军事、地理关系上都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然而解体后至今的十余年里，俄罗斯的政治动荡，经济陷入了困境。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于1992年初着手进行经济改革，但是由于体制所形成的惰性以及局势的动荡，使俄罗斯经济改革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指标，国民经济持续下降，通货膨胀加剧，人们的生活水平明显降低，社会秩序动荡不安，这给教育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冲击。高等教育领域的改革举措如同政治、经济领域一样不断推出，1992年7月通过了《俄罗斯联邦教育法》，确立了教育作为社会、国家优先发展领域的法律地位；接着俄罗斯高等教育委员会制定并颁布了《高等教育领域国家政策基本条例》；1993年6月制订了《高等学校示范条例》；1994年8月，俄政府公布了《俄联邦高等教育的国家标准》（1997年1月1日起实施，此前为试行）；1995年俄国家杜马原则上通过了《关于高等教育、大学后教育和补充教育法律的制订计划草案》，等等。这些举措的目的是通过采取多方面的措施来缓解当时的混乱无序状况，以期建立适合国情和新时代发展趋势的高等教育体制。

    二、高等教育体制改革
　　
    在高等教育体制改革方面，要解决的中心问题是改革束缚高教发展的旧观念、旧体制及挖掘高教潜力。在这方面，自80年代末期以来，俄罗斯做了不懈的努力。

    （一）高等教育机构多样化
　　
    前苏联的高等教育是单一的办学体制，即办学主体是国家，而不是某个组织或个人，所需的办学条件全部由国家包揽。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改变了国家或政府单一办高教的格局，允许多种所有制办学形式并存。现在俄罗斯高等学校（军事院校除外）的办学主体可以是国家或政府，也可以是地方自治机关，还可以是本国或外国的各种所有制形式的企业、机关、以及它们的联合公司和协会；已经注册的各种社会组织、宗教团体乃至俄罗斯及其它国家的公民也可以成为办学主体；以上各办学主体还可以联合办学。此外，国家对举办高等教育的社会组织（如工厂、企业）和个人，实行一定的优惠政策（如减免税利等）。这样就能调动各方面的办学潜力，满足市场经济发展对各种专门人才的需要，同时吸收更多的发展教育的资金。从办学主体看，俄罗斯有三种类型的高等学校，即国立的（联邦的）、地方的（共和国和地区的）、非国立的（也称私立的，办学主体为个人、企业、社会团体或宗教组织等）。目前俄罗斯共有628个国立高等教学机构，再加上20所联邦设立的学校；12个市政府投资设立的，430多所私立的高等学院，还有将近1500多所大学的分校。数字相当庞大，但这还不是全部。根据评审结果显示，俄罗斯各地有近20%的高等教育机构没有办学许可证，如果将这些数字加上，将达到3000多所学院和分支机构。与此相对照的是：苏联时期只有将近700所高等教育机构。
　　
    莫斯科大学校长在国家议会上讲话时指出了一些应从政策和法律手段加以纠正的偏向：“遗憾的是，现在俄罗斯出现了教育贬值的现象。目前，我国高等教育机构加上其分支机构总共有三千多家，所有的这些高等学校都发放同样的文凭。整个社会遗失了定位标准，很多人已经不清楚对于目前来讲什么是有教养的人，受过教育的又应该是什么样的人。以至于在大学的分校受过三年的教育，就被大多数人当作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其实在那里他们只是接受一些‘空降的’（指教师乘飞机到分校讲课）肤浅能力的培养。”【3】
　　
    可见加强教育领域的法制化管理和保证教育质量是当前俄高校面临的重要问题。

    （二）人才培养多层次化
　　
    按经济部门设置高校和培养专门人才是前苏联长期形成的一种人才培养体制，导致高等教育结构单一，学习时间较长（5年），专业面窄导致高校毕业生适应性较差。与此相应，学位制度只设两级学位，即科学副博士和科学博士的高级学位，而没有设置学士学位和硕士学位，对大学毕业生相当于国际标准的硕士。
　　
    为了使高等教育适应市场经济需求，俄罗斯对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体制进行了改革，以逐步同国际接轨。1992年3月，俄罗斯高等教育委员会通过了《关于俄罗斯联邦高等教育的决议》，同年4月颁布了《俄罗斯高等教育多层次结构暂行条例》。据此，俄罗斯高等教育逐步向三个层次过渡：第一层次为不完全高等教育，学制两年，结业者可获得不完全高等教育证书，持有此证书者可以进入任何高校的相应专业继续深造，也可以在接受一年半以下时间的职业培训后取得相应的专门人才的资格去就业；第二层次为基础高等教育，学制四年，相当于大学本科教育，学生毕业后授予基础高等教育毕业证书和学士学位；第三层次为完全高等教育，学生毕业后授予能胜任某一专业工作的专业人员资格证书和硕士学位证书；在以上三个层次的基础上再设置研究生院，学制为三年。凡按规定程序顺利通过论文答辩或设计的学生，授予科学副博士或科学博士学位。除此以外，为了培养专业面宽、适应性强的专门人才，俄高校委员会将375个专业调整合并为76个大专业，称为“专业方向”，新的专业方向下都涵盖若干小专业，使专业数目大量减少，专业面拓宽。并根据市场经济和科技革命发展的需要增设了新专业和一些跨学科的方向，如“环境保护和自然资源合理利用”、“化学工艺与生物工程”等。【4】

    （三）管理体制多元化
　　
    前苏联高教管理体制属于中央集权型。1988年以前，苏联设置了三个全国性教育管理机构，即教育部、高等教育和中等专业教育部、国家职业技术教育委员会。苏联部长会议直接依靠苏联高等和中等专业教育部对高校实施具体领导和管理，同时存在高等学校的部门管理系统，并把职能管理与部门管理结合起来；在高等学校内部则实行校长负责制，并建立校务委员会作为参谋咨询机构。前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高教管理体制同俄罗斯的社会一样经历了剧烈的变革：俄罗斯成立了两个联邦（中央）级的教育管理机构，即俄罗斯联邦教育部和俄罗斯联邦科学、高等学校和技术政策部，并于1993年2月建立了“俄罗斯联邦国家高等学校委员会”，加强国家对高等教育的统一领导和管理；根据《俄联邦教育法》，变革后的俄罗斯高等教育管理在管理方式上，由中央集中统一和部门条块分割的管理改为分级管理，即实行由中央联邦政府和各地方联邦主体二级管理，各级管理有其明确的权限；同时为了克服国家集中统一过多和校长权力过大的弊端，扩大了高等学校办学自主权，并注意把集体决策和个人负责结合起来，如1993年6月公布的《关于俄罗斯高等职业教育机构（高等院校）的典型条例》，就明确规定“高等院校总的领导，由选举产生的代表机构，并在校长所领导下的高等院校学术委员会来实现”，较好地体现了这一点。【5】
　　
    在高校招生体制方面，俄罗斯实行各校自主命题、自主考试、自主录取的招生制度，国家只控制各校的招生规模（包括公费和自费），如何录取、录取的标准均由各校自行确定。在毕业生就业体制方面，俄罗斯改由国家统分的体制为学生自主择业的体制（某些特殊专业的毕业生除外，如军事、交通、航空等），政府对任何行业都不再实行保护政策。这对于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和促进企业改善与提高人才的待遇，都起到十分有效的作用。【6】

    三、高校科研状况
　　
    在国家的创新体系中，莫斯科大学占据着极重要的战略地位，因为高等学校是探究新知识和培养人才的双重基地。众所周知，莫斯科大学校园中为每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毕业生铸立铜像，迄今该校已有10位校友获此殊荣。他们都集中在科学的基础学科（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学、医学等）。

    （一）把握科技前沿
　　
    莫斯科大学校长萨多夫尼奇重视该校形成的科研传统，十分关注当今世界科研进展情况，在俄联邦议会上对大学科研主攻方向做出了明确的解释：基因破译。所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毫无疑问的应该对基因有所认识。他们也应该很好地理解基因在生物工程和生物合成领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以及将给人类带来什么样的益处和危害。

    在生物领域的发现主要源于人类的想象。比如，今天的研究已经证实，活的细胞有自己的死亡过程。有这样的假设，即较复杂的生物组织包括人类，都有相似的生存规律。在这个假设的基础上，莫斯科大学的生物学家们正在进行积极的研究。理解这个生存规律，对于延长人类的寿命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当代的物理学家发现了微观世界的一些令人惊奇的特性。证实了以前被认为是基本粒子的质子、中子，是由夸克（кварк，quark）组成的。今天对于夸克公认的权威定义是：电荷，或者叫光子（组成介子和强子的基础粒子，它同胶子是构成基本粒子下一层次的粒子）。夸克与胶子（胶子是传递夸克之间作用的粒子，胶子没有质量，没有电荷）交换，并相互抑制、相互依存。夸克不能被分开，它们距离越远，它们之间胶子的联系就越紧密，因此在自然界中独立的夸克是不存在的。尽管这与我们对世界的常规认识相反，但夸克理论是客观存在的。在实验室中得出的新物质成分——就叫夸克－胶子等离子体。它是由客观存在的夸克和胶子组成的。

    轰动一时的发现与宏观世界有着密切的联系，也正是因此科学家们更加接近了自然界未知领域的真相。
　　
    在信息领域中称得上真正意义上革命的是每秒1015次超级计算机的发明。它可以对重要的自然过程进行模型设计，如对天气进行预报、对山脉及深海进行研究。
　　
    现代的计算机技术是建立在传统物理的基础上的，现在已经逐渐达到了极限。应该发明一个全新形态的建立在量子理论基础上的计算机，它不仅可以大幅提高复杂公式的运算速度，而且可以进行现有计算机所不能进行的运算。计算机技术与量子理论的联系是不可能就此停留的，也是不可能被其他理论所代替的。目前这种量子计算机的模型已经建立。”
　　
    上世纪末的科学发现与新世纪有很大关系，它关系到本世纪自然科学的研究方向。莫斯科大学校长重申了他的教育目的：“教育应该是能使接受了它的人们可以更加独立地工作，学习和继续深造。人们通过这种教育可以更好地把握自然规律，学会符合逻辑地思考，在联系实际的基础上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并学会用科学的观点看问题。”【7】
　　
    把握科学前沿和本校高质量教学水平，一直是莫斯科大学追求的目标，为此莫大一直坚持高水平师资的梯队建制，即全体教师均受过研究生教育，必须具有博士学位，学校聘有高水平外籍教师，经常邀请著名科学家到校讲学和交流。

    （二）联系国家建设实际
　　
    为了加强立足于市场原则的科学研究，1992年5月俄罗斯成立了莫斯科国立大学科学园区，莫斯科大学占有60％的股份，其余40％分别由投资公司、与外国合作的“乌尼索”联合会和“阿里科尔”等科学生产企业所占有。这个园区在大学科研和企业之间以市场形式开发高技术，园区实施各种优惠条件以支持科学研究，拥有信息、技术、设备的有力支持。莫斯科大学科学园区的主要职能是：

    1．选择技术上有竞争能力并能在商业上实施2～3年的设计方案；

    2．通过经常产生新的具有竞争力的小企业促进地区、国家在科学领域的经济结构改革；

    3．增加和支持定位于技术、工艺方面的公司；

    4．创设新的高技能的工人岗位；

    5．培养学者和研究人员在市场经济方面的知识和技能；

    6．支持大型高技术设计方案和计划。
　　
    科学园区给定位于市场的公司提供各种条件，包括对租赁各种设备、实验室、交通运输工具、电视传播手段等实行优惠。【8】

    自然资源是生产力发展和经济潜力增长的可靠基础。在开采利用自然资源的同时，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已成为俄罗斯的一项基本国策，俄政府制定一系列法律法规，采取了许多鼓励奖励措施，保护自然环境，维护生态平衡，为后代留下肥沃的土地和洁净的天空。
　　
    可持续发展的原则不仅进入了大学课堂，也成为跨学科研究活动的主题，还是国家高层次研究生教育研究立项的宗旨。俄罗斯新西伯利亚科学城的数学－物理学副博士伊戈尔•奥戈罗德尼科夫研制成功了“生态房”，此项技术适应人们回归大自然的愿望，符和节约能源、保护生态的要求。这种生态房不用暖气、炉子和空调等任何取暖设备，利用太阳能自己就能采暖。房子有三层，总面积150平方米。第一层是半地下的，设有车库、厨房、卫生间和浴室。二层是宽敞的客厅，厅里很暖和，三层是住室和工作室。生态房有独立热能供给和回收系统，它比普通住宅的隔热率高5倍，建房材料结实耐用，保暖性能好，能最大限度降低散热率。为了不使热能白白流失，采用“回收法”，通过热交换器利用流出的暖空气加热流入的冷空气。太阳能是房子的热源。太阳能空气加热器安装在房顶，房顶有一个玻璃（或其他透明材料）制成的蓄热器，电力取自太阳能发电装置，这一装置由太阳能电池、蓄电池和转换仪（直流电变为交流电）组成。生态房内的热水也由太阳能加热，室内不仅四季如春，还能随时用上热水。
　　
    随着生态时代的开启和人们可持续发展意识的增强，居住观念也在回归自然，亲近自然。科学副博士伊戈尔•奥戈罗德尼科夫将高科技与本国、本地区实际需要相结合，他的富有创造力的设计受到广泛欢迎。生态房给了人们更多的居住和生活空间的选择，不耗费任何煤、电、油等能源，在气候寒冷的西伯利亚冬季能收到温暖如春的效果，为旅游者、广大农民、边远地区学校、野外科技和地质工作者、度假者提供了舒适环保的居住空间。俄罗斯准备在全国推广这项专利技术。2005年以前，批量生产建造生态房所需的设备和成套材料，2010－2020年此项技术将全面推广到全国各地。（译自2002年俄罗斯《总结》周刊）这一实例也说明俄罗斯研究生培养结合课题研究取得良好的社会效果。

    （三）鼓励跨学科研究
　　
    国立圣彼得堡大学校长Л•А•韦尔彼茨卡娅是三院院士（科学院、人文科学院、教育科学院），善于发现并组织跨学科研究。1957年，前苏联心理学家阿纳尼耶夫提出了创立成年人心理生理发展的试验人学。在他的领导下，同时对许多成年人进行研究。

    70年代，列宁格勒大学（即现在的圣彼得堡大学）开展的实验和研究结论在前苏联和欧洲教育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以上研究成果的重要意义在于，通过对成年人心理诸机能综合长期跟踪，揭示出成年人的发展的特点，以及学习活动与智力发展的辨证关系。成年人智力诸成分发展的未完成状态说明成年人蕴藏着多方面的潜在学习能力，能够通过不断学习达到持续最佳发展。这一研究成果澄清了有关成年人学习能力的种种错误认识，驳斥了诸如人成年后学习能力随年龄增长而逐渐下降的偏见。这标志着人类在认识自己的道路上有前进了一大步。在研究的道路上逐渐综合起了各门学科：生理学、哲学、心理学、教育学等等。
　　
    脑生理学证实，人的神经系统的发育，在20岁左右大体告成。但大脑某些部位的细胞在人的成年期仍处于发育之中，所以人成年后（即20岁左右）学习能力尚未达到高峰。在多年的跟踪研究中发现，人成年后学习能力并未随年龄的增长而下降，成年人实际学到的比他们能够学的东西要少得多。生物学家证实，人至成年后，大脑重量达到人脑发育的终止量，神经细胞增至上百亿个，使大脑的高级神经活动机能进一步完善。随着年龄的增长，人脑的细胞逐年稍有减少，但脑细胞的死亡量并不足以影响成年人的智力活动。成年人大脑的潜在功能是巨大的，其所用者甚少，而未曾利用的潜力竟高达90%。【10】长期以来，过分重视研究成年人面临的各种学习能力退化的现象，而研究年龄的增长与学习能力提高的关系甚少。

    50年代以后的研究成果表明，持续不断地学习是学习能力得以巩固、发展并保持长久的重要因素，也是延缓智力衰退的有效手段。人在40岁以后，机械记忆力减退，但理解记忆力增强，批判、思考能力逐年提高，逻辑思维能力及解决问题能力日渐成熟。因此，勤于学习，善于思考者将终生保持基本不变的学习能力，达到自身的持续发展。
　　
    研究证实，人类发明、创造的智力高峰，多出现于成年及成年晚期。美国学者达肯沃尔德、梅里安的研究发现，创造性活动越依赖于积累（知识的积累）的增加，就越可能发生在生命的后期。统计表明，20世纪70年代以前世界各国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平均年龄为45—55岁；80年代以来，人类智力高峰在年龄跨度上出现了大幅度的后移，平均年龄为55—65岁。这说明人的成年后期已成为创造高峰期。
　　
    人的最佳发展学是人学科学体系中的一个跨学科的新领域，它是由阿纳尼耶夫教授提出并确立的一门新兴科学，它探索以下规律：成年人的自我发展；成年人向最高成就前进的过程中创造性潜力的发挥；主客观因素的在人达到最高成就时的作用与障碍；经验对人达到生命与职业颠峰的作用；自我教育、自我调整和自我检查对人达到最高成就所起的作用；在社会、科学、文化、技术、职业发展的新要求下的自我完善、自我矫正活动；由于个人兴趣、要求与处境的原因，人对自己能力的重新估计与认识。
　　
    最佳发展学把人作为一种创造性的学习活动和主体、管理活动的完整主体来研究。列宁格勒大学心理系主任库兹明教授认为，尽管人的最佳持续发展学是从哲学、心理学、教育学等学科的内部产生和发展起来的，但这是一门新兴的独立学科，它既不会去代替哲学、心理学和教育学等学科，也不会与它们合并。这门学科研究的是处于成熟时期的人，这是指人一生中青春期后至老年的一个最长的时期，成人是居民中人数最多、能力跨度最大的群体，他们从业范围广，教育水平参差不齐，社会经济环境不同，价值观念各异。人在成熟时期的标志是：建立家庭、独立做出职业选择、学习及其最佳实施方法的决定，保证自己和家庭的物质生活，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最大限度地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11】
　　
    成年人的最佳发展具有社会性与变动性。现代社会中，成年人终生依附单一生产岗位或职业的状况日趋减少。成年人要得到事业的成功必须随劳动市场的变动而不断地学习，进行转化。社会期望、职业竞争与个人需求促使成年人不断产生新的学习要求，形成新的学习动因。此外，成年人随着自身的成长与发展，由成熟到成年、中年至退休，学习的需要也因成长与发展的需要不断变更。总之，随着年龄的增长，改变的是人的智力模式，而并不证明人的智力衰退，只要采用适合各年龄智力特征的模式，人可以达到持续的最佳发展。进入21世纪，人的发展依赖于圆周式的终身教育，以教育内容的丰富性、教育范围的社会性、学习形式的个别化、多样化为特征。90年代以来，圣彼得堡大学各学科教师对人的持续最佳发展的研究一直在进行，校长对此予以支持，并当选为人学科学院的院士。
　　
    可以看出在俄罗斯政治、经济动荡不定的情况下，高等教育一直在力求摆脱不利因素带来的负面影响，努力开放自己，与国际接轨。大学校长们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采取各种措施，积极发现和组织跨学科研究，实现教师的角色转换，培养学生自学能力、科研能力和职业转换能力，使高等教育保持教学与科研的高水平。

    当前我国正处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转型时期，俄罗斯高等教育的改革对我国高等教育的建设有借鉴和启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