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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探索

改革大学制度中国才有明天
来源:人民日报 发布时间:2010-12-22

  这两天,两则消息引起人们的关注。

  一则,是教育部启动了高校改革试点工作,北京市、黑龙江省等地区和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高校成为建设现代大学制度的首批试点地区和高校。这也是《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正式颁布后的推进之举。

  另一则,来自南方科技大学。这所正在筹备中的新型大学,3年前,深圳倾“全市之力”,借鉴香港科技大学及国际办学的成功模式启动;1年前,开国内大学校长“全球海选”先河,招聘到了被视为大学去行政化最理想与现实的校长朱清时。但现在,这所学校却陷入一种尴尬——因迟迟未获教育部招生许可证,南方科技大学决定“边干边等”,于日前启动自主招生,准备“自授南方科技大学学位和文凭”。朱清时以此举来表达“为我国建立现代大学制度探路”的决心。

  一个本可以在“体制内”进行探路的高校,不得不在“体制外”去寻路,确实让人难以理解。事实上,自南方科技大学宣布筹建以来,它就被国内外广泛视作是“中国教改的试金石”。有关这所学校筹建过程中的一切经历与细节,均被解读为决策部门释放的各种积极或消极的信号。所以,当教育部领导公开肯定南科大应成为中国教改的试验田时,各方都真心地鼓与呼,感受到教育体制改革将有“鲶鱼”来搅活;而当南方科技大学迟迟拿不到“准生证”时,又被舆论解读为“改革遇到了阻力”。所以,在教育部大张旗鼓启动高校改革试点的同时,南方科技大学却在以一种颇具悲壮的色彩自行改革,让人心情颇有些复杂。

  现代大学制度,无论何种官办或民办高校,都应视作共同的建设目标。但人们更期望看到,“教改试金石”南方科技大学的命运中,能够更多体现“体制内”管理部门的决心。如果连南科大的建设都困难重重,人们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中国教改试点的落实呢?

  实际上,朱清时现在的“探路”还有另一种风险。公开信中,朱清时欢迎“有理想的同学”参与这场实验。虽然很多学生和家长看好南科大模式,但如果南科大的招生资格一直不能获批,它自主发放的文凭能否得到社会认可?而实验一旦失败,后果可能要让这些孩子和家庭来承担,这个风险,未免沉重,远不是办学之初几句“豪言壮语”所能消弭。相信,这既非朱清时所愿,更非中国教育改革所愿。

  高校改革,兹事体大。特别是像南方科技大学,希望以“一步到位”的方式,几年内要完成正常高校需要二三十年才能完成的目标,是与现行的制度所悖的。更何况,它有“试金石效应”。所以,主管部门对它的程序审批更复杂、更谨慎,或许,有其必要性。但这种必要,不应扼杀改革者的动力;这种“谨慎”,更不应超出公众的理解范畴。

  电影《东邪西毒》中,有一个场景让人长久难忘:大漠黄沙,仗剑独行,悲凉慷慨之气扑面而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朱清时的“南科一梦”,现在都像极了西部牛仔式的孤胆之举,命运多舛,前途未知。“南科一梦”百转千回,最后能否成真,且寄希望在李政道所题写的四个大字上:“敬祝成功”!

  虽然,无论成败,南科大探路都注定会是中国教改的一个标志性事件。但我们更希望看到的,是它能成为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一个成功案例。那样,公众对中国体制内的教革才会有更多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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